乔迁

忍冬丛中的男孩

路边摇曳的灌丛与我的肩齐高，将人行道和泥土地隔离成两个世界，午后微微的阳光里，我听见击水声和儿童的笑声在矮墙似的茂密灌木后回荡，行人对儿童的快乐无动于衷，而儿童们有蜻蜓和蘑菇为伴，并不在乎行人的忙碌。

我知道在他们之中会有下一个聂鲁达或陶渊明，当他举起笔时雨雾也为他所驱使，花豹的斑纹和野地的气息浮现在他文字之间，他的生涯是停满蓝色蜻蜓的野园，自然承认他是血脉相连的儿子，而我只能隔着肩高的忍冬丛窥探儿童和自然的秘辛。

通过检索我知道那灌丛叫做珊瑚树，我是这样认识了它。也许有一天我会知道它枝叶的味道和汁液的效用，如同稚子在树荫中亲身体验它的生命，也许有一天我所描写的峭崖和峡谷，深海和湖泊，花豹和羚羊是从真实中汲取力量，而不是一种顾左盼右的、幻想性的试探。